这几天在重庆主城区游览,四围耸立的高楼、人来车往的街道、夜间闪烁的灯光以及嘈杂的声音······都令我感到有些疲劳。于是,想到位于城西的磁器口古镇走走,散散心。游玩的同时,带着对儿时家乡模糊的印象,追忆一些往事,解一解乡愁。
今天,由于时间有限,只能在古镇的正街和横街走走逛逛,而宝轮寺、文昌宫、翰林院、钟家院等古迹,还有金壁山上的小街、“架高来”摩崖题刻、建文帝塑像等就留待下次游览和参观了。
出了地铁口,走入磁童街,就能看到横跨在路上的西门大牌坊。穿过公路,沿着路边走几十米,山脚出现了台阶和一块写着“古镇/磁器口正街”的石碑,据说这就是“小西门”。拾级而上即达坡顶,然后沿路向下游览,可以一直走到码头,也可随意拐进横街和小巷中看看。
千年磁器口
在歌乐山东面斜卧着两座相连的小山,一名马鞍山,一名白岩山(又名‘龙隐山’)。凤凰溪(北)和清水溪(南)绕过山脚,在白岩山东汇入嘉陵江。其左右还并列着两山——金碧山和凤凰山。磁器口古镇便依山而建,从北宋至今,经历兴衰,历时千年有余。
远在两汉时期,这里就有人居住。早期人口不多时,此处风光旖旎、景色宜人。村民农耕、打鱼,发展手工业,渐渐聚集了人气,也建立了市镇。勤劳的人们利用这里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天然的良港,从事商贸和手工业,积聚着财富。随之生根、沉淀的还有巴渝文化,吸引着文人墨客驻足、小憩。
小镇始建于宋真宗咸平年间(998—1003年),因山上有白色巨石而得名白岩(崖)镇。山上有座宝轮寺,由于明朝建文帝朱允炆曾在寺中避难隐居而改名为龙隐寺,小镇也因此改称龙隐镇。清康熙年间,附近的沙坪窑出产的青花瓷畅销西南各省,临江的码头成了瓷器转运口岸,久而久之,“瓷器口”开始名扬巴蜀。“瓷”通“磁”,后来又更名为“磁器口”。
民国时期,因为水运方便,磁器口成为嘉陵江中上游各个州、县和沿江支流的农副土特产的集散之地。从早到晚,码头上车船出入,商旅川流不息。商号、货栈、作坊、工厂等遍布镇中,民谣:“白日里千人拱手,入夜后万盏明灯”概述了它的繁荣景象,故而有了“小重庆”之美誉。
在磁器口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,周边的自然环境也遭到了污染和破坏,鱼虾成群的溪水变成了臭水沟。随着人们环保意识的增强和对历史、文化遗迹的重视,古镇被全面保护起来,并开发成为具有巴渝特色的景点。
一条石板路、巴渝古民居
从小西门到高石坎这段路较窄,游客不多,比较安静。这边地势高,可一边走一边俯瞰起伏、延伸的石板路消失在转角或远方。顺阶而下,感受山城的行路节奏。路边有茶肆、咖啡屋,可坐在其中静静享受一段悠闲时光。
这条由旧石板铺就的正街贯穿古镇,从西边的坡上直抵东端的嘉陵江边。狭窄的小巷和横街依然穿插在老地方,或至清水溪边,或达凤凰溪(又名金碧溪、小街溪)畔。据历史记载,古镇最初的街道集中在河滩码头附近的金蓉正街,景区导览图上也显示这一带的巷子比较密集。
久经风雨的老房子坐落在街巷两旁,斑驳的墙壁、覆满青苔的瓦片、色彩暗沉的梁柱显露着岁月的痕迹。据说,为了保持重庆老街的风貌,这些房子的结构基本没变,只是对内部做了必要的整修,外部的修饰也尽量保持古朴的风格。
稍微留意一下房子的外墙,会发现上面呈现出木条横竖拼接的白色方块。原来这是一种明清时期的建筑风格,在长江中下游一带比较流行。这种穿斗(逗)式构架的民居,具有省工、省料、空间大和便于施工等优点。密列的立柱间可安装壁板和筑夹泥墙,于是,外墙才像一块块不规则的四边形拼接的样子。
走在石板路上,听着耳边熟悉的乡音,看着这些老房子,令我不禁想起了童年住过的外婆家:院旁围着翠竹,屋檐下摆放着一个大石磨,莲花盛开在屋后的小水塘里,山泉水从半边竹子做的水槽流入大水缸中,还有灶边的风箱,摆放整齐的泡菜坛子······
磁器口的重庆小吃和土特产
走下高石坎的石梯,来到正街的中段。这里是美食集中的地方,毛血旺、重庆小面、抄手、手工糍粑、手工酸辣粉、烤猪蹄、汤圆、冰粉、辣兔头、辣子鸡、陈建平麻花、合川桃片等,随便吃几样,胃里就装满了。还有辣椒酱、火锅底料等土特产任你选购。
说到“毛血旺”,可能一些外地游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。它是重庆特色小吃,更是磁器口的名特三绝之一。这是古时候的穷人发明的一种小吃,因为没钱,吃不起肉,只好吃这种猪身上的下脚料。人们将新鲜的猪血旺直接放入杂碎汤里烫熟,再配以麻辣鲜香的佐料食之,味道香浓可口。
经过“手工糍粑”店时,看到店员正在门口的石舀里舂糍粑,引来游客驻足观赏。糍粑以糯米为主料,浸泡后搁蒸笼里蒸熟,再趁热放进石舀里舂至绵软柔韧,或捏成团状蘸熟芝麻粉(或熟黄豆粉)、白糖等食用,或包上馅料烤一烤再吃,口感软糯,味道香甜。记得小时候,父亲带着我和哥哥做糍粑,忙活了半天,才吃到嘴里,虽不容易,却很快乐。
老茶馆和咖啡屋
古镇里有很多茶馆,它们或分布在街巷中的老院子里,或在路边的阳台,或在江边的堤岸上。泡茶馆原本是磁器口的水手、袍哥大爷、闲杂人等喜爱出入的地方,在这里摆摆“龙门阵”,互通信息。如今,它也是游客感受重庆人市井生活的场所。
在正街的转运茶楼里,还可以一边喝茶,一边看川剧变脸。瞧,装扮齐整的演员正站在门口招揽着顾客。据门口石碑上的介绍,此院中还有一口“深水井”,相传当年朱允炆曾经在井中躲避一时。
相对泡茶馆,年轻人更喜欢进咖啡屋。在横街里,装饰得既古朴,又不乏时尚元素的咖啡屋随处可见。在那一扇扇打开的窗口上,有的挂着风铃,有的摆着鲜花,有的吊着书和公仔······门口悬挂着的木牌上刻着广告词,一些店铺的门上还写着诙谐幽默、极具调侃的语句。
除了咖啡屋,横街店铺的装饰风格也体现着自由和随性,透着一股淡雅的文艺气息。藤蔓、花草、木栅栏装饰在窗前和门旁,松果、木雕图腾、麻布幌子、竹匾、红灯笼等悬挂在檐下,就连车牌也成了装饰品。
宝轮寺(龙隐寺)
宝轮寺的山门在磁横街上,站在街上就可以看到寺内的那座高高的楼阁。相传明朝初年,朱元璋之孙建文帝朱允炆被其四叔燕王朱棣逼迫退位,辗转流落到重庆磁器口避难,隐居于宝轮寺中,故宝轮寺又被称为龙隐寺,天王殿墙上有“龙隐禅院”四个大字。
因朱允炆来过磁器口,这里关于他的传说还真不少。除了“宝轮寺”和“深水井”,还有一个关于他喝童子尿治病的故事,这童子尿还因此得了“护龙水”的美称,景区里的“少妇尿童雕塑”就与此故事有关。而嘉陵江畔的建文帝塑像则是纪念他的离开。
由于游览完磁器口,还要到歌乐山去爬山,参观白公馆和渣滓洞。于是,逛完磁横街就止步了。至于龙隐门、古码头和其它景点,只能暂时放在故事里了,待到下次重游磁器口,再一睹它们的真容。(羽翯 游览时间:2017年1月16日)